“你好啊！”我摸摸他的头。
“嗯... 你包放那边。”他指着门口边的一个小床。饿... 他突然冒出的这样一句话，心里不免冒出三个字：小老噶。
我说：“哦...”我放好包，过去，摸摸他的脑袋。我说：“你叫什么名字呀？”
“场场”
“场场？”
“恩，对。”
“啊~ ，场场。我能在这边坐会儿吗？”
“嗯...”
福利院的阿姨说：“你坐呀，没关系的。”
场场应道：“嗯...”
我说：“场场，你几岁了啊？”
场场似乎，说不清自己的岁数。却和我聊起了，下午三点钟，有吃牛奶的事情。
场场很粘人，也从来不管你陌生，就往你身上靠。我抱着他，让他坐我腿上。我从没想过，这里的小孩那么好接触呀，就说了，几句话不到，就要坐我腿上了。
这时，来了另外一个小朋友。很大方的展开双手对我说：“抱...抱...”
我说：“饿...，好，两个一起抱吧”
我把这两小家伙，一个放在左腿上，一个放在右腿上。场场，却开始坏了，居然叫我，不要抱他。还打那个小孩。大概意思，就只能抱他一个。
我问场场：“为什么不能抱他”
场场说：“因为马上，十点钟要吃饭了。”（饿...，这之间有必然关系么？）
我问场场：“我说，那要吃饭了，为什么，只能抱你啊？”
场场支支吾吾，不好回答。反正，意思就是，只能让我抱他，不能抱其他人。
我说：“嗯，不好，我抱他，不抱你了。”
场场，大概有点生气了吧，不抱就不抱了，于是走开了。
另外的这个小孩，不会说话。唯一能听懂他的那个字，就是，抱...抱...
于是我抱着他，带着他，去看看窗口边的风景，到处转悠转悠。
场场似乎，无聊的只有推着椅子，往外边走廊里走了。弄的，呜呜的叫声。结果，被福利院的阿姨，骂了一顿：“你做什么？没事椅子这样推，吵死了！”
场场灰溜溜的，跑回了室内。
场场就喜欢吃，早早的就盼着，中午吃点什么了。后来，我有抱着场场，看了墙壁上贴的照片。问场场“哪个是你？”
场场说：那个！那个！... 我盲目的寻找着，到底是哪个呀？... 可是，看了墙壁上，他们所有的名片。发现这里的孩子，都存在着智力方面的问题。
我问场场：你可以自己吃饭吗？要不要喂？
场场摇摇头。
福利院阿姨说，这小孩最馋了。还说，他，有奶就是娘了，来什么人，都跟着谁。话说，我觉得这小孩，是很讨人喜欢。还常常的，会逗你玩。
场场指着我的衣服拉链说：“你拉链拉好”
嗯？我为什么要拉拉链？... %#……& 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。
不一会儿，场场又过来了。他好像偷偷把自己衣服上的拉链解开了。于是又来对我说：“帮我拉一下。”我帮他拉好了。
过一会儿，他又过来了，又叫我把拉链拉好。...明显，对他有点无语。
我说：“哦，你自己会拉吗？”
他不回答。只是自己，重复的尝试了几次。
我握着他的手，手把手的，教他。他很聪明，不是很费力，他自己就能拉好。
这样的小孩啊。智障？？ 我不禁自问。如果，他是智障的话，我真的有在怀疑我自己的智力问题。
不一会儿，开饭了。场场很滑稽，很快的就坐到桌子旁边，要准备开饭了。
慧姐对我说：“这样的小孩啊，其实都很聪明的。就是没有父母”
我说：“是啊...”
那个，一直只会说：“抱”的小孩，对我“啊啊”的叫，示意我也要吃。只能安慰他咯，慢慢来嘛。
不一会儿，来了一个，老志愿者的了。不过岁数就和我一样。
场场看见他，第一个反应就是：“爸爸~”...很兴奋的跑过去。
饿... ，突然很感触。他居然叫爸爸？是叫错了？还是我听错了？场场对每一个来看他的志愿者，都很热情。每一个来看孩子的志愿者，都很喜欢场场。
志愿者大哥，把场场抱起来，抱很高。逗得场场高兴极了。话说，这样的亲近程度，真是，挺像父子的。有奶就是娘？嗯，或许，说实话，往来都是客吧。不然，场场，你真得有一百个“爸爸”了。话说，那位志愿者大哥，不会生气吧？别介意我说的。
虽然，志愿者，都很宠爱孩子。
可是，是不是，孩子都依然，缺乏爱呢？
我走之前，场场却躲到厕所里边去了。说，在尿尿。结果，尿了老半天，没有出来。
于是我说，我和你一起尿，好不好。他很开心，说好。
于是我和他一起躲厕所里。
厕所里，有把椅子，我本想弄把椅子，做他身边的。可是，刚坐下去一秒后，场场突然对我说：“这椅子湿的”....我立马起身，摸了摸裤子。然后，大笑起来。场场，你真聪明。
临走的时候，我把场场报到床上。帮他脱掉袜子，还有外衣裤子。他光着脚丫，很可爱的两只脚丫。我摸着玩玩，逗的场场开心极了。场场问我们，你们下午还来么？
福利院的阿姨回答：你睡觉吧，人家没事情做啊，一天到晚的来看你。
我笑笑，没有回什么话，和场场招招手。走了... 。这就是，福利院的，一上午活动。这里的孩子，真的，很可爱。有的孩子，真的，看着让你不知道怎么说好。没有眼睛，也不说话，完完全全的，就似乎无法和外界交流那样。听福利院阿姨只说了三个字“自闭症”。说的很轻描淡写。却无法去简单的形容这三个字。
我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，我也是第一次，喂小孩吃饭。这里的小孩，真的很乖。一碗饭，一口一口，很快的吃掉了。我没想过，第一次喂饭会那么轻松。
那里的很多小孩，说他们，没有自控能力。把他们的手脚，都用绳子栓在座椅上面。真有点点心疼他们。
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小孩，就喜欢你抱着他，你不抱他，他就哭。我抱了他很久，他也很开心。这里的小孩，都喜欢抱抱。或许，是不是缺乏拥抱的关系呢？
我不太会逗小孩，和我一起的，一个女志愿者，倒是很会逗小孩玩，小孩被他逗的，乐呵呵的。
走之前，我答应过场场，我说，我明天会再来看你。我很感谢，麦田计划，和月在掬水中-公益总群，让我有机会，兑现这个承诺。
我喜欢这里的孩子，这里的孩子，没有爸爸妈妈。他们的童年，似乎，和我不同。或许，大家都有知道，石清华和他105个孩子。或许，这里的孩子，还在等着，他们的，第一百零六个爸爸...
发表于 2010-2-6 18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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